蒂蕾茜亚 Tiresia (2003)

★★★☆
这部电影源自虚构的神话，却比真实生活的谎言更能抵达事物的核心。与其说波洛尼挑战了禁忌题材，不如说他力图在荒谬中寻找真实。蒂蕾茜亚一直活在命运的悲剧中，随之而飘摇，逃离现实、躲避痛苦，却最终寻找到唯一的真实、心灵的平静和乐土。而那些力图操控她命运的人，却因为不懂得如何面对生活中的真实，陷入迷茫、痛苦的深渊。

一、神话的真实

法国电影诗人让·考克多曾多次表示喜欢神话多于历史，因为“历史基于真实，但真实最终趋于谎言。而神话基于谎言，但谎言最终成为真实。” 仿佛只有把真实掩藏在那些怪诞、扭曲、荒谬的故事中，人们才愿意袒露真言。它们发自梦中，沐浴在熔金般心灵光辉的照射下。《蒂蕾茜亚》便来自心灵对梦倾诉的衷肠。其灵感源于导演贝特朗·波尼洛一位朋友的梦境，而梦境的内容又基于古希腊的神话。蒂蕾茜亚是一位来自巴西的变性应召女郎，一位年轻的诗人泰拉诺瓦迷恋她的美丽，将她囚禁在寓所。由于自身荷尔蒙的分泌，蒂蕾茜亚逐渐显现出男性的特征，破坏了最初的美。恼火的泰拉诺瓦将她的双眼刺瞎，抛弃在树…

文/布宜诺斯
【最后的玫瑰】
“很快我就要回到玫瑰园，很快我会等到，充满荆棘的玫瑰，虚假的气味总比真实的好。”故事在一个男人的独白中拉开序幕，镜头掠过冷清的巴黎。身着一身黑衣的男人出镜，面无表情地走着，后来，他收拾好一间简陋的小屋，再后来，他走进美术馆，对着丰腴的古希腊雕像想象心中的玫瑰，“可怜的花园，劣等的小花园，没有一朵花是真实的，没有芳香”，回到自家花园，他的孤独和怨念四溢无遗，他渴望他的花，总要想点办法。
独白继续直白道出一切“你们，我的玫瑰，我就要来了”，显而易见，他要的东西很极致，“彼此了解一切”，证明他平静且稍显阴郁的表面下，隐藏着极端的感情。随着他一路开车，我们来到巴黎郊区的红灯区，道路两边是夜色下的小树林，女人们招摇地裸露着上身，巨大的乳房膨胀着肆虐，亮片装，吊袜带，紫黑色的乳头，摇曳的腰肢，煽动的舌头，这是一片目迷的丛林，妓女们好像四散着病毒，性欲首次发出尸体的臭味，令人不快。
男人也是一脸不耐，他下了车，一个一个女人打量过来，留下各种鄙视的目光，径…

冒着气泡的熔岩，巨大的热量从底部攀升，流动和膨胀，这是影片的开头。Tiresia的脸出现了一秒，接着便是一个幽闭诗人的独白。他说的是玫瑰，一直都在说玫瑰。巴黎是张巨大的网络，在市内随处可见精雕细琢出来的老建筑，似乎人人都在喝咖啡，人人都去看展廊，还有心旷神怡的各国游客。但远离中心点的城市边缘则完全是另一种状态，方方正正的房子，冷清到让人极端绝望的街道还有像枯叶一样滑过街道的各色人种。到处都是涂鸦，偶尔会有一个纸袋随风飞起，飘向远处。诗人Terranova就住在这样的地方，他一直默然地独白，直到一个夜晚，他开着车驶入Bois de Boulougue。白天里，Bois de Boulogne 是美丽的森林，幸福美满的家庭散落在其中。而入夜之后，这里便成了变性人的集中地，他们浓妆艳抹站在森林和公路的交界处招揽客人。这些变性人大部分都来自巴西和波利尼西亚，在电影中，他们一字排开，不断被车灯扫射，就如同导演所说：“变性人和森林的组合让那里的气氛极其超现实。”诗人Terranova开着车缓缓驶过一个又一个变性人，他最后驶入昏暗的树林中，Tiresia…

本片取材自古代传说。导演波纳罗将这一传说搬到了今天的世界。影片描述一个变性者及其绑架者之间的扭曲的爱情故事。蒂雷茜娅是一位巴西人，变性后成为一个绝色美女。他偷偷地与其兄弟一起生活在巴黎郊区。戴拉诺瓦则是一个充满诗意的唯美主义者，他在布罗涅森林与蒂雷茜娅相遇，顿时惊为天人，于是将其比作一朵完美的玫瑰而非法监禁起来，意欲独归己有。由于缺少荷尔蒙的缘故，蒂雷茜娅开始产生变化：他长出了胡须，声音也变粗……

“Tiresia是希腊神话中的双性人，由男人变成女人，又变成男人。原本身为男人的他意外惊动了两条交配中的蛇，两蛇大怒，向他进攻。他打死雌蛇，一瞬间变了女人。七年之后，她和雄蛇狭路相逢，这次他打死了雄蛇，便又变回了男人。”

“……一种说是Tiresia因为偷看了女神Athena洗澡而被她刺瞎了双眼。另一种说法则是宙斯的妻子赫拉刺瞎了他的双眼，宙斯风流成性，赫拉非常不满，一次争吵中，宙斯说男女交欢，占便宜的肯定是女方，所以作为女人不应该抱怨。两人争吵不休，于是决定找既做过男人又做过女人的Tiresia询问，Tiresia的答案是…

特蕾西娅是一个妓女，也许称她做妓女并不合适，因为她是一个变性人。特蕾西娅来自巴西，和她的哥哥一起偷渡到法国，靠着骨肉皮的活计维持生活，而他的哥哥就是她的皮条客加保护人。
它们经常出没的地方是在一处郊外的公路边，特蕾西娅，特蕾西娅的哥哥，以及很多像特蕾西娅一样的变性人妓女们。她们衣着风骚，不断地用她们的风言浪语挑逗着那些在路边缓缓行驶的汽车中心怀鬼胎的男人们。在这些人当中,特蕾西娅是那么的特别，她漂亮，柔弱,会在林子里独自唱着巴西的歌谣。

所以，她成为了一个神父的“猎物”。

神父除了做神父之外还是一个诗人，他诵念着自己的诗句，寻找着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女性" 。那么，怎样的女人对于他而言才是完美的呢？导演虽然没有明说，但却用一个镜头悄悄的回答了我们：神父在博物馆中专注的看着一幅雕像，表现一个丰满的女人侧卧在床榻上的形象，慵懒而又自然，丰满的乳房强调了她的女性身份，但是下体的阴茎却又模糊了她的性别。

所以，特蕾西娅就是他心中的完美形象的具象化代表。

神父将特蕾西娅带回了自己的住所，让特蕾西娅穿上…

冒着气泡的熔岩，巨大的热量从底部攀升，流动和膨胀，这是影片的开头。Tiresia的脸出现了一秒，接着便是一个幽闭诗人的独白。他说的是玫瑰，一直都在说玫瑰。巴黎是张巨大的网络，在市内随处可见精雕细琢出来的老建筑，似乎人人都在喝咖啡，人人都去看展廊，还有心旷神怡的各国游客。但远离中心点的城市边缘则完全是另一种状态，方方正正的房子，冷清到让人极端绝望的街道还有像枯叶一样滑过街道的各色人种。到处都是涂鸦，偶尔会有一个纸袋随风飞起，飘向远处。诗人Terranova就住在这样的地方，他一直默然地独白，直到一个夜晚，他开着车驶入Bois de Boulougue。白天里，Bois de Boulogne 是美丽的森林，幸福美满的家庭散落在其中。而入夜之后，这里便成了变性人的集中地，他们浓妆艳抹站在森林和公路的交界处招揽客人。这些变性人大部分都来自巴西和波利尼西亚，在电影中，他们一字排开，不断被车灯扫射，就如同导演所说：“变性人和森林的组合让那里的气氛极其超现实。”诗人Terranova开着车缓缓驶过一个又一个变性人，他最后驶入昏暗的树林中，Tiresia出现了，她…

这片子午夜才开始放。03年嘎纳获奖片。
我承认我这人有猎奇心理，不是看了介绍上的变性人三字，不会守到那么晚。
也同样是这三个字，让咱这种一看文艺片就要打瞌睡，一看静默无语的长镜头就要骂娘的人，才能坚持看到结尾。
非常入画的镜头语言。
配色简洁而考究。
灯光用得有油画造诣，每一个镜的色彩里都有看似不经意，其实很精心设计过的搭配亮点。细节捕捉地耐人寻味。
演员演的也好，很淡，有种清光泛冷的质感。
他们的长相很有特点。
拍得象强调诗意的记录片。那种冷静克制的感觉加上画面呈现出的结构，很让人有超现实感的惊艳。

故事情节上则暗迎着古希腊的神话寓言。
很多人感觉这是分上下两段的故事，我却觉得很统一。
监禁者刺瞎特泪西鸭的双眼，我以为倒不突兀的，是他要放了她却怕她认出自己的身份来的极端表现吧。他熟读圣经，他的身份，我看象这样后发置人地交代出来，才有顿释迷团的锋利感。
他从神秘中迈步出来，从那个禁欲色彩浓重的孤宅中突现出来，你才恍然，何以他生活地如此简朴，一床一柜，何以房间布置的格局一如幽闭的修道场所，何以他身穿…